“要想在一生中取得成功,最重要的是,即使人生最終理想難以實現(xiàn),也要把每件事做好;每周都會遇到新的困難,每天都有新的挑戰(zhàn),我們也要堅持下去!薄乃•朗伯迪,現(xiàn)代美式足球運動最偉大的教練。我清楚記得黃飛立老師說過的話:“做你喜歡的事情,做好你正在做的事情!
提起大學生的生活,吳靈芬講了一段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1966年,文化大革命的浪潮轟炸了全國,但是吳靈芬很幸運地走過了一段非常不平凡的路。鐵道兵正在開發(fā)大西北,吳靈芬和六個同學一起被學校派往部隊去演出慰問。修鐵路的過程中,幾乎每天都會遇到塌方和泥石流,戰(zhàn)士們每天每時每刻都徘徊在生死邊緣,也許你熟悉的一個人早上活蹦亂跳地出去,晚上回來卻已成了一具尸體。直到現(xiàn)在,吳靈芬坐火車路過四川時,都不敢看窗外的烈士墓,因為,那里面有她親手埋葬的戰(zhàn)士朋友。但是戰(zhàn)士們是積極向上的,是前仆后繼的,他們一邊盡心地照顧著孩子們,一邊努力為國家做著貢獻,甚至失去自己的生命。在那里,人的生命就顯得異常珍貴,也許下一秒就不在了,吳靈芬自己就曾經(jīng)被彝族老鄉(xiāng)從泥石流里救出,回頭,卻是一張憨厚、淳樸的陌生面孔……
老鄉(xiāng)們對他們這些北京來的孩子非常愛護,經(jīng)常自己吃著菜葉子、甘蔗渣,卻偷偷給孩子們送來了雞肉與熱水,鄉(xiāng)親們?yōu)榱私o孩子們送熱水,每天要翻山越嶺走好幾里山路。吳靈芬深深被感動著,只有用演出與創(chuàng)作來帶給戰(zhàn)士們和鄉(xiāng)親們一些安慰。每次創(chuàng)作時,她都是滿臉淚水,作為學生,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因為只有戰(zhàn)士們和鄉(xiāng)親們看演出的時候,才是真正放松與快樂的時刻。在那里她看到了生與死,也感受到了愛與溫暖。以至于在文化大革命愈演愈烈的時候,他們被學校招回北京,她看著城里的人們每天都在開批斗大會,無所事事,便和其他幾位同學再次回到了四川,因為那里有更多的人需要他們。這時,他們不僅是文藝工作者,而且還是醫(yī)務(wù)工作者,她深深地熱愛著這里的每一個人。
1967年,吳靈芬在中央音樂學院指揮系畢業(yè)后,正值文化大革命期間,她的二百多名同學一起到中國第二大蘆葦蕩——葛沽接受部隊再教育。殘忍的現(xiàn)實讓孩子們感覺到了空前的茫然。但是吳靈芬是幸運的,因為她接受過開發(fā)大西北的洗禮,屬于“可以被教育好的黑五類子女”,雖然爸爸有問題,但是成績卻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她被分配到了北京河北梆子劇院,如此一干就是十年。工作起初,她非常想念自己的同學,拿到工資第一個月就……..,但當時學音樂的人被看作是資產(chǎn)階級…想搭車去葛沽不可能達到順路車,只好自己走了二十多里路。
在到北京河北梆子劇團之前,這個戲種她從未聽過,是完全陌生的一個領(lǐng)域,等于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但是她清楚記得黃飛立老師說過的話:“做你喜歡的事情,做好你正在做的事情!彼耄骸拔壹热粊砹耍揖鸵欢ㄒ珊。因為世界因你而美好,別人因你而高興。所以一定要做讓別人高興的事!
但是她上任后還是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中國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就是在戲曲中都是鼓師說了算,但是在現(xiàn)在的樂隊中應(yīng)該是指揮說了算。當時吳靈芬只是一個22歲的小姑娘,鼓師卻是一個62歲的打了一輩子鼓的老藝術(shù)家,倆人的工資差距也不明顯。鼓師自然而然就會產(chǎn)生不平衡的心態(tài)。吳靈芬第一次上臺指揮,排練曲目是樣板戲《杜鵑山》,吳靈芬當時根本聽不懂中國傳統(tǒng)的鑼鼓經(jīng),因此,一支曲子根本就沒能結(jié)束,鼓師被氣得扔掉了鼓槌:“你還大學生呢?你吃什么長大的?”一起去的同學都在替她喊冤:“你怎么能忍受這樣的侮辱?”吳靈芬說:“沒什么,我本來就不會嘛!”于是,第二天她就找來一本《鑼鼓經(jīng)》開始學習,一個月后,她就再也沒有錯過。在此后的日子里,她覺得自己哪里不足便補哪里,劇團里大家看得都是簡譜,那她就趕快熟悉簡譜。她甚至請求領(lǐng)導給她一些時間,她去河北省戲曲研究院將中國的戲曲鑼鼓經(jīng)整個熟悉了一遍。因此,她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并逐漸走向成熟。
從此后,她也深深地喜歡上了中國傳統(tǒng)的鑼鼓經(jīng)。在北京河北梆子劇團工作的十年中,她需要自己創(chuàng)作、自己排練、自己演,要求非常嚴格,所以這十年也留給她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知識積累,甚至她在國外時,一旦提起中國的鑼鼓經(jīng),她感到非常自豪。因為她懂得中國的戲曲,懂得中國的民間音樂。后來鄭小瑛老師評價她“融貫中西”。她說:“我要感謝這十年。因為當時看上去是一份非常不滿意的工作,如今回想起來,竟然帶給我這么多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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