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固執(zhí)造就了不同的音樂樣式。
他做武俠音樂要問三個問題。
他說固執(zhí)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源泉。
譚盾坐在木椅上,撐起他那著名的魚尾紋。這個時候,你還會發(fā)現(xiàn)他的腳在無意識地點著拍子,這證明他剛從某一段“工作狀態(tài)”中出來。
明天,《武俠三部曲》音樂會就將在大劇院舉行,10分鐘前,譚盾還扯著杭州愛樂近百號人,講述著自己的“辣椒混巧克力論”,F(xiàn)在,他已經(jīng)坐在電視臺張牙舞爪的面光燈前,開始另外一種敘述。除了跟燈光師抗議過一次“眼睛睜不開”,不說話的時候,你看不出譚盾對這個世界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當(dāng)音樂的話題鋪陳開后,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套在長長毛線衫里的人,突然有了無人匹敵的語言水平從怎么勸說李安選擇馬友友,到如何霸道地“修理”帕爾曼的稀世小提琴……至于被問到叛逆,譚盾笑笑:“我只是固執(zhí),不達(dá)目的不罷休而已!
譚盾:
做音樂,雷同就是等死
李安、陳凱歌、張藝謀
他們與譚盾共同鑄造起武俠世界
20年前,在飛往紐約的班機(jī)上,譚盾在心里種下了武俠的“種子”。俯瞰機(jī)艙底下的太平洋,譚盾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東方的馬可·波羅,去西方的土地上尋劍。“哪把劍?當(dāng)然是音樂咯!
按照譚盾的說法,紐約求學(xué)之旅中,他的俠義感每天都在累積那是一種探險的刺激,混合了跨國文化撞擊的快感。
那是個“俠客”云集的時代。上世紀(jì)90年代初,譚盾從湖南,李安從臺灣,陳逸飛從上海,陳凱歌從北京,不約而同集中到了紐約。在譚盾的記憶中,連張藝謀也是紐約的常客,“他最喜歡吃紐約的蕎麥面,每次都叫兩碗!
也正是這些人,和譚盾一起釀造了他的武俠夢。
4年后,李安找上門來:“我想拍部武俠電影,你來做音樂!蹦莻時候,李安剛改完劇本的毛稿,甚至連贊助商都沒找好。譚盾也爽快,隔天就給李安寄去了一罐上好咖啡豆,里面夾著一張紙片,只有一個字:“行”。
在《臥虎藏龍》音樂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兩人只有過一次分歧,就是關(guān)于馬友友。當(dāng)時,李安想用二胡主奏,譚盾卻不聲不響聯(lián)系了馬友友,到錄音的前一刻才告訴李安!八(dāng)時臉色都變了,問‘怎么把馬友友扯進(jìn)來了,預(yù)算吃不消啊’!被貞洰(dāng)年跟李安的對話,譚盾至今還帶著戲謔的表情,“我就跟他做了個比喻,一盤烤羊肉,蔥姜蒜椒都是美味,但如果缺了那根羊肋排,誰還會覺得那些東西好吃?而馬友友的大提琴,就是串起全局的那根羊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