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對于北京文藝圈來說,是一個值得記錄的夜晚?胺Q“音樂劇之王”的韋伯經(jīng)典音樂劇《劇院魅影》在它誕生29年后第一次來到北京。雖然前天晚上是該劇首次在京露臉,但昨晚才登臺的A組演員似乎表明,真正的大秀剛剛開始。
5號包廂的雙重神秘
18時不到,正門北側(cè)售票廳里已聚集不少人,他們都是早早通過電話、網(wǎng)絡(luò)購買了演出門票的觀眾。不時還有市民急匆匆來到售票柜臺前詢問,“今天的票還有嗎?”可惜,全場門票已全部售罄。
很快,入場檢票開始。第一對通過安檢門的年輕夫婦季亦謙和董軼佳非常興奮,“我們夏天就買好票了,以前看電影版《歌劇魅影》時就特別想看音樂劇版。特地選了這場,是因為今天是他32歲生日!逼拮犹鹈鄣卣f,今天嚴格來講是一家三口來看戲,“肚子里的寶寶已經(jīng)四個月大了!
由于進場時間尚早,距離安檢門不遠的面具墻很快成了熱情觀眾的游樂場。這里懸掛著25張“魅影”的面具,大家紛紛躲到面具后面露出調(diào)皮表情拍照留念。幾米開外的《劇院魅影》衍生品銷售柜臺更是人頭攢動,鑰匙鏈、面具、雨傘、原聲CD、文化衫等十多種紀念品各具風(fēng)味,其中100元一本的演出節(jié)目冊最受歡迎。
19時,觀眾經(jīng)過第二次檢票正式走進布置停當(dāng)?shù)摹鞍屠韪鑴≡骸,走進魅影的“家”。雖然宏大的舞臺邊框裝飾因為劇情被暫時包裹起來,但觀眾依然忍不住驚嘆于眼前的酒紅色劇場。驚嘆之外,還有那么點兒緊張的是5號跌落式包廂的觀眾。在《劇院魅影》的故事中,巴黎歌劇院5號包廂是由魅影長期租下的。昨晚直到19時15分,這個有16個座位的包廂里還只有第一排坐著一位年輕觀眾,仿佛魅影的信使真的被派來這里傳遞消息。這位中國傳媒大學(xué)社會學(xué)專業(yè)一年級的學(xué)生梁智健,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搶到這個位置,“我當(dāng)然知道這個包廂的意義。早在廣東佛山一中上學(xué)時,音樂老師就給我們放過《歌劇魅影》的碟片,我從此喜歡上了音樂劇!绷褐墙≌f,他拿到票后第一時間就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分享了5號包廂的典故。真的身臨其境,尤其是別的觀眾還沒來,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的十幾分鐘,那種現(xiàn)實與戲劇之間模糊難辨的隱秘氛圍,讓他獲得了雙重神秘享受。
無傷大雅的小瑕疵
19時30分,演出準時開始。短小的拍賣會引子過后,巴黎歌劇院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燈緩緩升起,19世紀的巴黎歌劇院在人們眼前露出金碧輝煌的面貌。伴著背景音樂,梁智健忍不住悄悄流下淚來,“這么多年,我終于看到了!本驮陂_頭這一段,這種異樣的感覺很多觀眾都有,有人說自己“毛孔都豎起來了”,有人則感到“一陣陣戰(zhàn)栗”。
劇情很快展開,舞臺上,歌劇《漢尼拔》的排練松散、邋遢、笑料百出。名不見經(jīng)傳的伴舞克莉絲汀被同伴推薦做替補歌唱演員,一曲《想著我》初試鶯啼,明亮的音色讓劇中巴黎歌劇院的演職人員驚詫,也讓劇外的現(xiàn)場觀眾感到震撼。還顧不上回味這歌聲,緊張的劇情就把人們帶入一個接一個的高潮段落。
克莉絲汀一唱成名,登臺首晚就重遇自己的少年伙伴、拉烏爾男爵。就在男爵向她表達愛意時,魅影卻忽然出現(xiàn)在化妝間里,將她劫持到劇院的地下宮殿。地下暗湖的“水面”上升起一盞盞明燈,克莉絲汀和魅影接連唱出多首著名唱段。有些曲子對觀眾來說,已經(jīng)熟悉到可以跟著哼唱的地步。
僅僅在上半場,音樂風(fēng)格就已有正歌劇、喜歌劇、音樂劇等,演員的唱法在美聲、流行、搖滾等風(fēng)格中切換自如。伴隨《漢尼拔》《耳背公爵》兩部戲中戲的演出,舞美風(fēng)格也在19世紀巴黎歌劇院、古羅馬時期和17世紀法國之間變換,豐富的視聽呈現(xiàn)令觀眾應(yīng)接不暇。
下半場,第三部戲中戲《唐璜的勝利》在音樂張力上更勝一籌,展現(xiàn)出西方歌劇現(xiàn)代化的一個縮影。可就在魅影借著演《唐璜的勝利》擄走克莉絲汀后,飾演拉烏爾男爵的演員和飾演芭蕾總監(jiān)的演員的隨身話筒都出現(xiàn)了問題。芭蕾總監(jiān)的最后一句臺詞伴隨著噪聲,拉烏爾的最后一句臺詞則完全沒能擴音。不過,現(xiàn)場觀眾始終被緊張的劇情牢牢抓住,并沒有被這個小瑕疵打擾。
說不完的“震撼”
當(dāng)出現(xiàn)在拍賣會上的猴子音樂盒再次奏響《假面舞會》樂章時,劇院新年舞會的狂熱不再,愛人克莉絲汀的歌聲和信任不再,只有地下宮殿里魅影孤獨的身影對著觀眾,這個結(jié)局觸動了每個人的心。
22時10分,在全場觀眾熱烈的掌聲中全體演員接連謝幕三次。當(dāng)場燈打開,人們陸陸續(xù)續(xù)走出劇院時,“震撼”“真棒”之類的字眼兒不絕于耳。
梁智健對這一晚演員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我看過該劇很多個版本的光碟,發(fā)現(xiàn)今晚臺詞的翻譯很北京本地化,比如‘一群土鱉’‘到十渡去找我’!痹谒械某沃校死蚪z汀在父親幕前的一曲《愿你回到我身邊》最讓他感動,“演員唱得特別動情。”
昨晚來看演出的央視主持人朱軍覺得,“最讓我震撼的是整個舞臺,前前后后每一個演員、樂手、舞者和所有工作人員的配合度。如此繁雜的舞臺裝置能配合到這樣,真的挺不容易的!敝枋置⒚艏拥镁褂行┱Z無倫次,“制作非常精良,觀眾一直沉浸在這個戲里。其實很多唱段都很熟悉,但在現(xiàn)場看的感覺跟聽唱片很不一樣!
曾在中國歌劇舞劇院做舞臺工作40年的劉弼頗為感慨:“要是單純從技術(shù)角度看,這部劇的很多效果我們實現(xiàn)起來完全沒有問題,但咱們的民族歌劇必須先把內(nèi)容做好。所有工具都是為內(nèi)容服務(wù)的啊。” 本報記者 李洋
小建議
樂池座位應(yīng)標清排號
“我的票是‘樂池5排’,可這兒怎么只有3排座椅啊?”昨晚,一部分前排觀眾找座位時有點兒犯暈。原來,天橋藝術(shù)中心大劇場內(nèi),最靠近舞臺的樂池座位雖然是臨時加的,但它與后排座位幾乎沒有區(qū)別。座椅同樣是紅色,同樣弧度地擺放,座位下還是同樣的地板,這讓很多觀眾完全沒認出來這三排座位的特殊性。此外,樂池座位本來最多可以有五排,《劇院魅影》有一支小型樂隊占據(jù)了前兩排空間。但樂池地面上并沒有標注座位排號,觀眾手里的票上也沒有特別說明,許多觀眾剛坐下就被告知坐錯了,不得不頻繁調(diào)換,一時有點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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