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劇院今秋樂季輪番上演好戲,有安東尼奧·帕帕諾、葛杰耶夫、祖賓·梅塔、穆雷·佩萊希亞、傅聰?shù)软敿壌髱煛>蜎_著指揮大師安東尼奧·帕帕諾和宣稱享譽百年第一支專門演奏交響音樂的圣切契利亞樂團,11月1日這場音樂會是要去聽的,因為在國內(nèi)聽純意大利的、一流的交響樂團演奏機會顯然不是很多。意大利優(yōu)美的牧歌旋律,雋永的歌劇詠嘆調(diào),精致而浪漫的弦樂,就猶如綠茵場的風云變幻,對每個樂迷都有著吸引力,因此,眾樂迷也對帕帕諾和他的同胞們同樣抱有美好的期待。
音樂會拉開帷幕的是羅西尼的《塞維利亞的理發(fā)師序曲》,這應當是樂史上最精彩的歌劇序曲了,哪怕是曾經(jīng)陰差陽錯地冠在《塞》劇上。一開始感覺帕帕諾起拍的速度好像有點慢,擔心喜劇效果會不會欠缺。后來證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這個西班牙風格的曲子,在意大利人的演奏中多了很多深刻的幽默和喜悅,帕帕諾的指揮讓音樂有了飛翔的翅膀,他卻有著順手拈來的輕松和自如。這是一次令人愉快、具有喜劇魅力的音樂體驗。上半場的主角是大提琴家馬里奧·布魯內(nèi)羅,在人們的期待中,他純美的琴音給我一個驚喜,不愧是17世紀的“馬基尼”。他所演繹的德沃夏克《b小調(diào)大提琴協(xié)奏曲》,娓娓道來的旋律,從樂隊的喧鬧中猶如帶出一縷橙色的光芒。應該說,馬里奧·布魯內(nèi)羅的演奏很中規(guī)中矩,沒有夸張的演奏動作和表情,但是音樂是很甜美迷人的。人們聽到的不是德沃夏克的思鄉(xiāng)情緒,倒好似為北京秋黃楓紅的一曲溫情詠嘆。
下半場是勃拉姆斯的大部頭《第二交響曲》,雖然被視作作曲家最好的作品,但在國內(nèi)的音樂舞臺上卻是很少演出的曲目,現(xiàn)場聆聽此曲對我也是頭一遭。當晚樂手們拉得很散漫,帕帕諾似乎也不太在意,沒有呈現(xiàn)出德國音樂的嚴謹精致和層次變化。也許勃拉姆斯的音符本來就很松散冗長,又或許這并不是他們的故意,是意大利的文化使然,浪漫的足球,甜蜜的冰淇淋,曼妙的牧歌鑄就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音樂語言?他們演繹得好像沒有夏日里落日余暉的暖意,倒像是今夜北京暮靄中星月之夜,朦朧而浪漫。第二樂章同樣沒有展示出田園般的深遠意境,直到第三樂章,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開始的慢板引子到舞曲主題的轉(zhuǎn)折一點也不講究承接,期待良久的戲劇性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好在,帕帕諾在第四樂章突然來勁,這個作曲家最得意的快板樂章在帕帕諾的指揮下,煽起了全場的激情,連剛才還有點拖沓的銅管也變得準確有力,堪比貝多芬的浩大聲勢和不可阻擋的堅毅力量。帕帕諾無疑是大師手筆,這一神奇的音響效果似乎是瞬間達成的,竟是那么干凈利索,酣暢淋漓。
對大師的喜愛,從熱烈的掌聲中可以感覺出來。帕帕諾欲罷不能,安可了兩首羅西尼的序曲,在騎兵進行曲的強勁的節(jié)奏和高昂的樂聲中,樂迷們再一次感受了意大利音樂的幽默、熱情和歡樂。 (麥 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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