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報記者 陳晨
昨晚,作為上海交響樂團開幕演出季的第三場演出,在東方藝術中心舉行的“耄耋桃李,黃曉同80華誕師生專場”上,當黃曉同顫顫巍巍地被余隆扶上指揮臺,老人坐定后氣定神閑地開始揚起手中的指揮棒,“一代宗師”的氣場令全場屏息。整場熱鬧歡騰的音樂會,最終以一曲深沉舒緩的《天方夜譚》壓軸收尾。這首講述“王子與公主”優(yōu)美愛情的“小夜曲”融合了溫情脈脈的纏綿傾訴與嬌蠻俏皮的活潑跳躍。旋律中的深沉與悠揚交替流轉(zhuǎn),濃濃的愛意彌漫在音樂廳上空。
比起東藝音樂廳以往較多的高雅藝術,昨晚的音樂會在曲目上均屬于通俗易懂的入門級,大牌指揮家們舉手投足間的抑揚頓挫即可將現(xiàn)場氣氛調(diào)節(jié)到高潮。而這絕不是一場淺顯的音樂會,相反它是深沉的、充滿愛意的音樂會,是師生之間的情誼,是指揮家們的“致青春”,亦是黃曉同的“再回首”。
也許是為了契合慶生的歡愉氣氛,昨晚的音樂會上,指揮家們幾乎無一例外地選擇了熱烈的歌劇序曲,令現(xiàn)場氣氛始終處在“發(fā)燒”狀態(tài)。
黃曉同的得意門生、上海交響樂團“掌門人”余隆首先登臺,以一首威爾第《命運之力》序曲為音樂會暖場。銅管樂肅穆的快板充滿力量感,弦樂緊湊地展開命運的質(zhì)問。
下半場林友聲指揮的《西西里晚禱》則表現(xiàn)得規(guī)整、嚴謹,泛出絢麗的古典主義色彩,莊重與典雅并進演繹出浪漫的戲劇性矛盾沖突。陳燮陽選擇了俄羅斯音樂之父格林卡的交響音樂頂峰之作《魯斯蘭與柳德米拉序曲》,這部序曲的旋律輕快、華麗,演奏技巧高超,在俄羅斯管弦樂發(fā)展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歡騰奔涌、連綿不斷的音階如同噴灑的水花一樣跳躍在舞臺,鮮明生動的音樂語言和陳燮陽慷慨激昂的手勢一齊點燃了觀眾的熱情。
來自西藏的指揮家俄珠多吉告訴早報記者,參加這場音樂會比自己在外面指揮任何音樂會都要緊張,感覺好像回到年少的時候,來給老師交回課作業(yè)!拔椰F(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了,但一聽到老師的召喚,又好像回到學生時代,很緊張,又翻譜子又聽錄音,感覺要去上課等待老師的檢查一樣。”
二十年前,同樣的生日音樂會,俄珠多吉在現(xiàn)場演出了當年恩師親手教授的樂曲,而在昨晚的音樂會上,俄珠多吉帶來的是一首藏族風情濃郁的《熱巴舞曲》,向老師匯報近年來自己致力于推廣民族藝術與西方交響樂的成果。
黃曉同最后奏響的《天方夜譚》反倒使整場音樂會沉下來些許!翱滤_科夫的《天方夜譚》艷麗深厚,又通俗易懂,你看我前面是陳燮陽,指得鬧騰極了。但一直這么鬧騰著,音樂會沒有層次。不過我也很能理解他們這樣選曲,這個舞臺匯聚了這么多頂尖的指揮,每個人都想露一手,每個人都想把最拿手的曲子拿出來博得觀眾最大程度的認可。他們都去擠那一扇門,我就把門再敞開點!
音樂會末尾,幾位學生推上蛋糕為老師唱響生日歌的場面充滿了溫馨與感動。
“也許他們自己會當作是考試,但我不會再給他們打分了!庇H自上陣之前,黃曉同坐在觀眾席里,聚精會神地聽完所有學生的演奏,有時若有所思,有時雙手高舉過頭帶頭熱烈鼓掌。也許正如陳燮陽所說,“沒有哪位老師會對自己的學生百分百滿意的!
每個學生名指揮,當年都把著手揮過
余隆、湯沐海、陳燮陽、張國勇、林友聲、許忠……黃曉同的學生幾乎占據(jù)了當下中生代指揮的“第一梯隊”,而無論多大牌、取得多大成就,黃曉同說,在他眼里,這些指揮家都是他的孩子。例如余隆,黃曉同回想起余隆小時候,就是個“太活躍”的孩子,“他指揮不好莫扎特,我雖然罵他但也不約束他。就像今天,他是一個復合型的指揮家,雖然少了些心思沉在音樂里鉆研,但他看到更大的格局,知道眼前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且他的才能也是別人所不及的!倍^承了教學“衣缽”的上海音樂學院指揮系主任張國勇也讓黃曉同頗感欣慰,“張國勇是一位理智與頭腦兼?zhèn)涞闹笓],他懂得實踐的重要性,利用自己的雙重身份帶著學生走出學校,在歌劇院和樂團排練。”看完陳燮陽的排練,黃曉同評價說,“他還是那么帥氣,英姿颯爽,和年輕的時候一樣。”
其布厄,是傈僳族彈撥弦鳴樂器。傈僳語“其”是弦子,“布厄”為傈果,意即圓筒形的弦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