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調(diào)"是以某一支曲牌的腔調(diào)為主體,納入了其他曲牌的樂句,由此構(gòu)成新的曲牌。這樣做,往往可用轉(zhuǎn)調(diào)的成份。即在一個特定的唱段中,角色的情緒要求急速變化,原有的固定的一支曲牌難以達到這個要求,經(jīng)過"犯調(diào)"的處理,獲得較理想的解決。如《長生殿》的《彈詞》,李龜年唱的一套(九轉(zhuǎn)貨郎兒),共有(貨郎兒)九支;這九支雖都以同一曲牌為主調(diào),但在不同唱段中吸收了其他曲牌的不同樂句,甚至不同調(diào)式的,都加以利用。這種"犯調(diào)"的成功,是民間藝人和戲曲音樂創(chuàng)作者長期實踐的產(chǎn)物。
"集曲"是將幾支不同的曲牌各摘取-部分,從-句到數(shù)句不等,集合起來成為一支新的曲牌,只要在集合時照顧到音調(diào)的諧和就行;旧现辉谀锨惺褂。如〔梁州新郎)是用(梁州序〕、(賀新郎)兩曲的樂句組成,(錦庭樂)用(錦纏道)、〔滿庭芳)、〔普天樂〕三曲的樂句組成。最長的有以十?dāng)?shù)曲的樂句組成一曲,如《南西廂·佳期》的〔十二紅),截用了十二個曲牌,但這樣的例子究屬罕見。通常用的"集曲"只是截用二、三個不同曲牌的樂句而成。
昆劇音樂的板式節(jié)拍,除了南曲"贈板"將四拍子的漫曲放慢一倍外,無論南北曲,都包括通常使用的三眼板、一眼板、流水板和散板。它們在實際演唱時自有許多變化,一切服從于戲情和角色應(yīng)有的情緒。這是在昆劇的興盛時期才逐漸積累完備起來,到演出的黃金時代達到了新的高度,且有很多理論專著探索了這個命題。如明代沈?qū)櫧椀摹抖惹氈,清初鈕少雅的《匯纂元譜南曲九宮正始》、乾隆時周祥鈺等編纂的《九宮大成南北詞宮譜》,葉堂的《綱書楹曲譜》,徐大椿的《樂府傳聲》、王錫純的《遏云閣由譜》,吳海的《南北詞簡譜》、許之衡的《曲律易知》等。
在舞臺實踐過程中,廣大藝人對原有曲調(diào)在音樂處理上始終在不斷地進行提煉加工,發(fā)展變化。如《長生殿·驚變》所用的"南北合套,"原用有〔撲燈蛾)兩支南曲,但平和的五音階旋律,規(guī)整的2/4節(jié)拍,難以體現(xiàn)驚變前夕樂極生悲、外松內(nèi)緊的舞臺氣氛。改成北曲后,由于運用變徵、變宮音豐富了曲調(diào)的表情色彩,擴大為旋律的起伏度,改變了樂句的節(jié)奏,更加生動地表現(xiàn)了這一折由喜變憂、急轉(zhuǎn)直下的劇情特點。
昆劇演唱的記譜方法,傳統(tǒng)是用"工尺譜";就是在直行唱詞的右邊標出了注音的符號。注音符號有兩種:一是表示音高的,如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2、2、2等字,相當(dāng)于簡譜的"5 6 7 1 2 3 4 5 6 7 i 2 3";另一種是表示拍節(jié)的,用粗點、圈、細點、橫線、曲線等。倘為四拍子,一般以租點表示板,細點表示頭眼和末眼,圈表示中眼。根線表示底板,曲線表示腰板,贈板則往往用X。還有一些屬于唱時需加注意的裝飾性的補充符號,按曲譜的不同和演唱者的習(xí)慣不一,每每有所差異。
伴奏有很多吹奏曲牌,適應(yīng)不同場合,后來也被許多劇種所搬用。樂器的配置較為齊全,大體由管樂器、弦樂器、打擊樂器三部分組成。管樂器組有笛、蕭、大小嗩吶、笙。以笛為主。弦樂器組有琵琶、三弦、月琴、箏等彈撥樂器,還有二胡等拉弦樂器。打擊樂器組有鼓、板、大鑼、小鑼、湯鑼、云鑼、齊鈸、小鈸、木魚、堂鼓,以鼓、板和小鑼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