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3月12日,德國法西斯侵犯并吞并了奧地利。奧地利不復(fù)存在,反動當局甚至不允許人們再提及“奧地利”。邁勒博士回憶道:“雖然當時奧地利不存在了,但是奧地利音樂仍然存在著!币钅,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終于爆發(fā)。在這嚴峻的日子里,維也納愛樂樂團決定舉行一場施特勞斯家族作品的音樂會,借以向外界發(fā)布一個信息:表明維也納愛樂協(xié)會和維也納愛樂樂團對奧地利的忠誠——這就是由奧地利指揮家克萊門斯·克勞斯于1939年12月31日晚,指揮維也納愛樂樂團舉行的首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因此這場音樂會的意義遠遠超出了音樂自身,而成為奧地利民族精神和奧地利文化傳統(tǒng)的一次生動而有力的體現(xiàn)。時至今日,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已成為奧地利音樂文化的象征和世界最知名的音樂會。
1989年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卡洛斯·克萊伯在正式指揮《藍色多瑙河》之前 ,向現(xiàn)場聽眾并通過電視向全世界致意:“讓我們迎來一個美好、歡樂與和平的新的一年!睆拇耍荒暌欢鹊木S也納新年音樂會就又成了向全人類祝福的音樂會。卞祖善感慨:“當我們回顧人類當年面臨的浩劫,直至擁有今日的‘美好、歡樂與和平’時,怎不令人為之感慨和贊嘆呢!”
卞祖善還強調(diào)說,中國觀眾對于維也納新年音樂會,還存在著一些誤區(qū)。其實,音樂會演奏的是華爾茲、波爾卡、圓舞曲等一些輕松的作品,很多觀眾卻認為這就是在欣賞“古典音樂會”、“交響音樂會”,其實兩者不能畫上等號,“真正的交響音樂會一般由序曲、協(xié)奏曲、交響曲3部分構(gòu)成,因此不能把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看做是古典音樂會或是交響音樂會,但它有可能是欣賞交響音樂會的一個過渡和準備”。
回憶中國直播的近幾年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有幾次令他印象格外深刻。
2002——小澤征爾與馬年
2002年,小澤征爾首次擔任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指揮,揭開了他與維也納愛樂樂團攜手合作的新篇章;同時也是愛樂樂團奉獻給小澤大師充滿友好情誼、別開生面的一次音樂盛宴。
2002年適逢“馬年”,或許出于小澤的東方情結(jié),上半場在演奏《可愛的安娜》波爾卡和下半場演奏《艾麗絲》波爾卡時,兩次推出了已有430年歷史的維也納西班牙馬術(shù)學(xué)校的利皮扎馬馬術(shù)表演。據(jù)卞祖善介紹:利皮扎馬是歐洲最古老的名貴純種賽馬,利皮扎馬的名字源于斯洛文尼亞特里艾斯物附近的利皮扎村。這種馬出生時為黑色,一兩年后逐漸變?yōu)榘咨。表演場地設(shè)在維也納冬季馬術(shù)學(xué)校內(nèi)。讀者或許對卡拉揚大師于1987年在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上首次推出利皮扎馬的表演記憶猶新;小澤今年一再突出高貴的利皮扎馬表演,不僅是“馬年”的應(yīng)景之舉,更有懷念恩師卡拉揚、有志繼承其事業(yè)之寓意。
按常規(guī),在演奏《藍色多瑙河》圓舞曲之前,指揮要向聽眾發(fā)表新年賀詞。今年讓人們驚喜的是,小澤請樂團演奏家們和首席分別用英、法、意、西、俄、日等11個國家的語言向全世界祝賀新年,而小澤則用中文問候“新年好”,并率領(lǐng)樂團全體團員最后用德語問候新年。當時的卞祖善也心情非常激動,他認為小澤此舉使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國際色彩更為鮮明,充分體現(xiàn)了世界人民企盼團結(jié)、友好、和平、發(fā)展的美好愿望。
在卞祖善看來:“小澤自始至終徒手背譜指揮,他激情滿懷、全身心地投入每首樂曲的演繹之中。他的指揮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盡管他那一頭灰白的長發(fā)和蒼老的臉龐,記錄了他年年月月、日日時時歷經(jīng)的艱辛,但并沒有改變他內(nèi)心所富有的極其旺盛的生命力。他的一招一式,無論是鮮明有力的擊拍點,或是流暢優(yōu)美的線條,以至豐富的肢體語言,間或讓人感到驚奇的一瞥,都融會在樂團精美演奏的韻律之中。”
2003——哈農(nóng)庫特與手寫總譜
當指揮哈農(nóng)庫特出現(xiàn)在舞臺上的時候,卞祖善的聲音又緩緩響起:“尼可勞斯·哈農(nóng)庫特于2001年成功地指揮了新世紀首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他那儒雅學(xué)者般的指揮風(fēng)度受到觀眾的熱烈歡迎,音樂會CD銷售量榮登奧地利音樂榜之榜首。2003年,哈農(nóng)庫特再一次登上金色大廳舞臺,擔任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指揮而備受世界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