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舞臺側(cè)門開啟的那一刻,全場掌聲雷動。90歲的老指揮家韓中杰,在青年指揮家李心草的攙扶下,緩緩走上舞臺。掌聲愈加熱烈。
前晚,陳佐湟、卞祖善、陳燮陽、胡詠言、葉聰、譚利華、俞峰、李心草、王琳琳9位指揮家,輪流執(zhí)棒中國國家交響樂團,在國家大劇院奏響“情系交響——賀韓中杰90華誕暨從藝73周年音樂會”。
在9位指揮家每人執(zhí)一曲過后,韓中杰站上了他熟悉的指揮臺。潔白的襯衫、筆挺的禮服、紅色的領(lǐng)結(jié),這位滿頭銀發(fā)的矍鑠老人是那樣神采奕奕。手扶著指揮臺上的欄桿,韓中杰激動地說:“非常感謝大家來觀看這場音樂會,也非常感謝幾位指揮家和國交的隊員們!”
伴著如潮的掌聲,韓中杰小心翼翼地坐上了指揮臺上的高腳椅。幾秒鐘靜默之后,他以一個有力的揮手姿態(tài),號令樂隊鳴響了《春節(jié)序曲》。雖年事已高,但他的手勢依舊那樣節(jié)奏分明、干脆利落,他的表情依舊那樣沉著冷靜、略帶一絲陶醉。
李煥之創(chuàng)作的這首《春節(jié)序曲》,是韓中杰親自選定的曲目,因為這首作品對他而言有著非凡的意義。1955年他帶領(lǐng)中央樂團參加第三屆世界青年聯(lián)歡節(jié)時,演奏的便是這首曲子。那一次是中央樂團歷史上第一次出國訪問。
喜慶愉悅的樂曲讓觀眾們沉醉。當(dāng)最后一個音符戛然而止,韓中杰的雙手也隨之停頓在空中。隨即,掌聲響起。他轉(zhuǎn)身面向觀眾,深深地鞠躬,再鞠躬……樂隊首席劉云志主動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國交全體演奏員齊刷刷站起,搖曳著手中的玫瑰花,向這位一生在國交指揮過700多場音樂會的老指揮家表達敬意。
9位指揮家也再次登臺,每人手捧一束鮮花,向老壽星賀壽。而當(dāng)與韓中杰攜手走過66年風(fēng)雨歷程的夫人坐著輪椅被請上臺時,在場所有觀眾更是為之動容,溫情霎時溢滿全場。“感謝樂團,感謝觀眾,我代表我們?nèi)冶硎靖兄x!”韓中杰扶著老伴兒說。
舞臺側(cè)門再度開啟,韓中杰退場之前再度舉起手里的花束,向身后的樂隊致意,向四周圍的觀眾致意。那一刻,他的內(nèi)心該是怎樣的幸福與留戀!
來源:北京日報 本報記者 李紅艷 溫欲耕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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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中杰,1920年生于上海,1942年上海國立音樂?茖W(xué)校畢業(yè)后進入我國建立最早的上海市工部局交響樂團,任長笛演奏員,后任上海市交響樂團首席長笛、樂團副主任。1951年在柏林舉行的第三屆世界青年聯(lián)歡節(jié)長笛比賽中獲獎,1952年出任中央歌舞團樂隊(中央樂團交響樂隊前身)隊長、獨奏演員及指揮。1961年以研究生資格,從蘇聯(lián)列寧格勒音樂學(xué)院指揮系畢業(yè);貒罄^任中央樂團(中國國家交響樂團前身)常任指揮、中央歌劇舞劇院指揮兼任中央音樂學(xué)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