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賓·梅塔
以色列愛樂樂團
祖賓·梅塔+以色列愛樂樂團+馬勒《第五交響曲》—看到國家大劇院網(wǎng)站上這場音樂會的預告,我不禁啞然失笑—這個搭配與我23年前聽的完全一樣。那場音樂會我至今難忘—失而復得不算,還是我迄今唯一一次站著聽完的音樂會。后來我還得知,這場音樂會也算國際樂壇上一個不大不小的事件。
時針回撥到1991年4月末,那還是前蘇聯(lián)時期。作為特派記者,我隨上海樂團赴列寧格勒(今圣彼得堡)巡演。由于經費緊張,我們全程火車往返。樂隊加合唱團130人,占了整整三節(jié)車廂,由音樂總監(jiān)曹鵬先生帶隊,浩浩蕩蕩一路向北。
那趟行程真是辛苦。我們從內蒙古出境,沿貝加爾湖,跨西伯利亞,過歐亞分界線,除在莫斯科下車吃了頓前蘇聯(lián)文化部安排的歡迎午餐外,一路馬不停蹄,到達列寧格勒已是第八天晚上,緊接著便是排練和演出。曹鵬最辛苦,不僅指揮演出一場不落,還要與蘇方溝通,抓整團紀律,向我國駐蘇大使館匯報……他是上世紀50年代的莫斯科音樂學院畢業(yè)生,團內只有他會講俄語,因此還要應付各種各樣的提問和充當翻譯。
演出受到前蘇聯(lián)報紙的大篇幅贊美,我們終于可以輕松地享受一下列寧格勒的景觀了。在留學生的指引下,我們去了亞歷山大·涅夫斯基公墓—那里有柴科夫斯基的墓地。進了墓園才發(fā)現(xiàn),滿園墓碑中,老柴墓地那個標準像般的頭像實在很不起眼。更奪人眼球的是整個墓園隨處可見的精工細雕的各色塑像,不僅人物花卉姿態(tài)各異,且神情悲切栩栩如生,讓人久久徘徊不忍離去。墓園里外真是兩重天:園外現(xiàn)實世界街頭路人神情緊張不見一張笑臉,園內過去時代的石刻雕像卻春意盎然處處有聲有色。我們本意是沖老柴“朝圣”去的,結果卻進入萬花筒般的雕塑花園,細細看到天色將暗才回酒店。及至進了酒店,發(fā)現(xiàn)百人大團竟一個人影也沒有,心生奇怪,也無處打聽,只得洗洗準備睡。
就在這時,走廊里忽然人聲鼎沸,大家都回來了,原來剛才是被列寧格勒文化局臨時安排去聽音樂會了。當被告知演出的是梅塔和以色列愛樂樂團,還有著名小提琴家伊扎克·帕爾曼時,我頓時傻了。這些如雷貫耳的名字,向來只是能在唱片封套上看到的,如今就擺在眼前,怎么就失之交臂了?那年代在國內,偶爾來一個馬友友就可以讓人興奮一年半載,這兩位樂壇大人物可是做夢也見不到的,F(xiàn)在為了看一眼老柴的墓地,卻丟了梅塔和帕爾曼兩個“活的”大佬,真是咬牙跺腳有恨無處泄啊。
曹鵬厚道,又特地電話聯(lián)系列寧格勒文化局,得知第二天還有一場,可以安排我去看,但沒有帕爾曼,而且是站票。節(jié)目便是梅塔率以色列愛樂樂團演奏馬勒的《第五交響曲》。
雖然沒有帕爾曼,但是能現(xiàn)場聽以色列愛樂與梅塔已讓我心中狂喜,更何況還能聽一次《第五交響曲》,算是意外的大收獲了。第二天,我早早就等在音樂廳門口,由文化局官員領進去。等到開場時,才知音樂廳賣了很多站票,黑壓壓站滿左右兩邊墻角。穆拉文斯基的城市也迷梅塔。我站在人群中,身體挺得筆直,努力讓視線穿越前面人頭看到臺上。那天對我來說,當然是看比聽更重要!兜谖褰豁懬房梢曰丶衣牫;而梅塔,回家就只能看唱片封面了。馬勒的音樂像是對我們提出一個又一個話題,讓你不得不產生思考。而前一個思考剛起步,后一個思考又來了。如此綿延不斷地鑄造了一個繁復瑰麗的交響世界,就像亞歷山大·涅夫斯基公墓里的雕塑,前后左右到處都是,讓人不知應該在哪里駐足。所以馬勒值得后人探討,沒完沒了的話題周而復始……
賣了很多站票的音樂廳,原來是赫赫有名的圣彼得堡愛樂大廳,建造于1839年,比老柴還大一歲。音樂廳經理不無驕傲地告訴我:“去年(1990年)紀念柴科夫斯基誕辰150年,那場由馬友友、帕爾曼、杰茜·諾曼參加的紀念音樂會就是在這舉行的。我毫不謙虛地告訴你,我們慶祝音樂廳150周年紀念音樂會是前年的事了!鼻疤K聯(lián)時期,這座歷史建筑的正式名稱叫肖斯塔科維奇音樂廳。
很多年以后,我才從網(wǎng)上得知,梅塔的那場音樂會,竟然還是以色列愛樂樂團第一次造訪圣彼得堡這座名城。這顯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事件,雖然對樂團來說,第一次造訪一座城市并不奇怪,但對于猶太民族來說,這堪稱是一次破冰之旅。
“馬勒是會把他全部情感都化作音樂的作曲家,他從第一部交響曲開始,就從不會在音樂里掩飾他的情感,也不會為這種豐富的情感表達而感到羞澀”。
—祖賓·梅塔
秋季交響盛宴:
祖賓·梅塔與以色列愛樂樂團音樂會
2014年11月13日 19:30
國家大劇院音樂廳
曲目:
C大調第36交響曲“林茨”,K425 莫扎特
降E大調單簧管小協(xié)奏曲,Op26 韋伯
單簧管獨奏:沈恬逸
升c小調第五交響曲 馬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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